阿鹊🐦

我做的饭好难吃
大部分情况下都是我推首付为,辗转于各个帝美好崩溃

© 阿鹊🐦

Powered by LOFTER

【中年组】乱空(一)

*作了些修改。

他大概从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处境。

距那次仙魔大战已过去了数百年之久,那年的那些事,那些刀光剑影浴血爱恨仿若浮光泡影不甚真实。记忆很多时候会骗人,他想。许多时候,连自己也分不清那些明白又时时模糊的记忆究竟是真实还是臆想。

就连那在记忆中画下浓墨重彩一笔的某个人,因为多年未见,竟也有些让人怀疑真实性。

他负隅顽抗,然而最终也没能抵得住百年的囚禁、日日夜夜的折磨、以及对神识的封印咒阵。于是记忆终究是变得模糊不清了。

他静静地倚在树旁,打量着湖上倒映着的自己的面容——那是一张有着分明棱角的男人脸庞,一双杏眼里黑沉沉的,不见一丝光彩。他看着湖上的那张脸。抿着唇,面色沉静,半颊上已浅淡的疤痕勾勒出面部线条——他试着动了动嘴角,于是湖中的那张脸也动了动嘴角,这使他确定了一丝真实。然而依然的,他对于这张脸感到有几分陌生——这是我吗?

我原来是这幅模样?

他很快决定不再去想,缩回伸得颇为舒展的腿,开始细细摩挲起手腕上的红痕来。

这是禁锢了他百年的锁铐留下的唯一痕迹,在那个黑不见光之处,用疼痛不断提醒着他他还活着,然而后来连疼痛也麻木,精神也颓败,如今脱离了那鬼地方,他一时竟不知要干什么好。

从树干上滑下去,他伸展开四肢,静静沐浴着阳光,怔怔望着天空的一隅。

良久,他站了起来,拖着还有些生疏的步子,沿着小径往森林外走去。

一开始,四周只有无边的树木与树荫,静无人声,只听得脚板踩在绵软的泥土上。渐渐的,有了些虫鸣鸟叫,树叶婆娑,野兽嘶吼。他走了两天两夜,许是到了森林边缘,竟也听到了些许人声,这嘈杂使他皱了皱眉头,又有些欣喜。不过这种矛盾没有使他停下步伐,也没有使他跑起来,他依旧拖着步子,一步一步往外走。

当他走出森林的那一刹,天光豁开,仿佛有什么禁锢他的东西咔嚓一声断开,让他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——入目尽是层层叠叠的树叶,已经找不到他出来地方的踪迹了。

……

两月后。

……

鸢单手支在木桌上撑着下巴,侧耳听着酒馆里敲桌碰杯的吵闹声,嘴角微微挂着抹笑意。桌上的酒碗又空了,但他的脑子仍清楚得很,还能咂摸着方才喝过酒的香味儿。

两个月前,他只是凭着本能往有人气的地方走,没想真走到了一个颇繁荣的小镇上。也不知这是南方还是北方,这些人的口音他竟从来没听过,只是与曾学过的语言有几分相似,他还能听懂些许。借着出入茶馆,他渐渐找回了说话的感觉,有时候插上一两句话,虽然吐字缓慢而艰难,总算比刚出来忘记如何发音要好得多。

茶馆里头有个小厮叫鸣人,听旁人说是父母早亡,住在父母留下的屋子里,只得打工养活自己——都说饱暖才能思淫欲,只是都落在这个境地了,他还有个不切实际的武侠梦。不过这孩子性格开朗,大家伙儿都喜欢他,左右邻里有时也接济一二,日子也还过得下去。然而见了无处可去的鸢——他自己说是一见如故——笑嘻嘻地把人引家里头来住,问了鸢名字,鸢说忘了,随地想了想,说索性叫自己鸢好了。于是鸢的名字和住宿问题解决了,但鸣人屋里又多了一张嘴。半月前,鸢总算寻到了一处好工,倒可以供起鸣人来了。

……

眼看着天色昏暗起来,鸢掸了掸衣袍,起身回家。刚到门口,就看见一个兴奋的黄毛小子冲过来。鸢微微侧身,也不接,任他冲过了劲儿差点摔个狗啃泥。

“好啊,你故意的。”鸣人忿忿地指了指他,不过很显然,今天的快乐足够使他揭过这篇恶作剧。他很快又高兴起来:“有一个好消息。你猜是什么?”

“是什么?”鸢很给面子。

“木叶宗例行五年一次的大选要开始啦!”

“……木叶…宗?”听到这个名字,鸢下意识地蹙眉道。

“鸢你记不清事情,肯定不清楚。我跟你说吧……”说起木叶宗,鸣人眼睛就亮了起来,嘴上几乎有滔滔不绝之势,“木叶宗,大家伙儿都夸它是顶好的宗门。不看出身,不分贵贱,甚至还有专人每次到各个地方选人——只有大宗门才有这样的财力,可不是每个大宗门都有这样的善心!这样一来,我也能有进入宗门的机会了!”

鸢把心中的怪异抛在脑后,蹲下身揉了揉鸣人的脑袋,笑到:“行,那么你加油,争取能够进入木叶宗。不过我听旁人谈起过,木叶宗虽然不论出身,但要求也很高。像你这般三天打鱼,两天晒网的……”

“……别摸我头啦!我又不是小孩子了。”鸣人逃开他的魔爪,去拿他的小木剑和淘来的秘籍,“我知道,既然决定了,那我就一定要被选上!”

鸢失笑着摇了摇头,心想:宗门选新终究只能是看天赋,没有材料修炼起来怎么和大户人家比?这傻孩子怎么就信了?

转念他又想:也罢,勤勉一点也好,省得他到处恶作剧。

评论(2)
热度(43)
2019-03-23